文化中国行 | 一眼千年 壁画焕新——“龟兹石窟”现身深圳文博会
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银璐
一条流光溢彩的“路”,以流动的姿态通向远处悬于山壁上的石窟,洞窟里闪现着一张张曾留存在新疆克孜尔石窟里的绚丽画作,吸引着好奇者的脚步……
这是第二十届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交易会(以下简称“深圳文博会”)新疆展区的点睛之笔——“让文物实证文明”单元。
新疆展区“让文物实证文明”单元外景以龟兹石窟为原型设计。 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银璐摄
看到佛教在新疆的传播
“这个沉浸式石窟整体是仿克孜尔石窟外形设计的,在较大的山壁上有大大小小的洞窟,并搭建着通往各窟的扶梯,窟内有不同故事内容的佛教壁画。”5月22日,新疆展区布展时,新疆克孜尔石窟研究所副所长苗利辉向记者介绍,菱形格装饰是龟兹石窟壁画的典型构图形式,所以这次展陈的选图都突出这个图案的特点,让窟内呈现出清净庄严之感。
古代龟兹地区位于今天新疆阿克苏地区一带,这里曾是佛教兴盛之地,龟兹石窟泛指分布在这一区域的大小27处石窟,共827个洞窟。有代表性的包括克孜尔石窟、克孜尔尕哈石窟、阿艾石窟等。这些石窟寺建筑以及留在其中的佛像、壁画,对研究古代新疆地区的社会历史、佛教在新疆的传播和盛行以及东西方文化交流有重要价值。
以世界文化遗产克孜尔石窟为例,它展现的是公元3世纪到9世纪佛教在新疆的传播和实现的艺术成就,以独特的洞窟形制和壁画风格,揭示出佛教经新疆向东传播的轨迹以及在传播过程中受到中原文化的深刻影响。虽然石窟寺遗存多有疮痍,但它却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重要实证和生动诠释。
展区的龟兹石窟复原内景。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银璐摄
重现古代社会生活风貌
深圳文博会开幕当天,参展商和参观者们循着舞剧《五星出东方》中洋洋盈耳的曲调来到了新疆展区,看新疆姑娘演绎以龟兹乐舞为基础改编的“灯舞”。
“在克孜尔石窟的壁画中有很多歌舞场景,乐伎、舞伎经常会出现在画面里,说明当时歌舞艺术在人们的生活中有很重要的分量。”苗利辉向参观者们介绍。
出现在龟兹石窟壁画上的乐器有20多种,包括各式的箜篌、琵琶、阮、鼓、铃、钹、笛、箫等,舞蹈多以飞天姿态呈现,重视体态的丰韵和线条的曼妙。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称龟兹“管弦伎乐,特善诸国”,龟兹乐成为唐代宫廷乐“十部乐”的四夷乐之首,西域流行乐器与中原乐器也在不断融合。隋唐时期,随着新疆地区与中原地区更加紧密交往交流交融,实现了乐舞艺术新高度。
龟兹壁画中记录着佛传、本生、因缘故事,也记录着当时人们的劳动、耕作、狩猎等场景,还有呈现当时自然风光、动物植物和歌舞表演艺术的画作。
“这是克孜尔石窟第14窟里绘制的‘狮王舍身不失信’的故事,它表现的是狮王信守承诺保护小猕猴,面对鹫的侵害,愿意舍弃自己生命换来小猕猴的安全。很多龟兹壁画的故事都传递着正向的理念。”在苗利辉生动的讲述中,参观者与壁画记录的往事越来越接近。
让龟兹艺术走入现代生活
来自安徽合肥的参展商于冰,从走进新疆展区就一直被各种带有龟兹石窟艺术元素的展品吸引,以壁画图案为原型制作的台灯、扇子、皮箱、雨伞、画框摆件,让她对龟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走进仿真的石窟里,她看到屏幕上播放着流失在海外的克孜尔石窟壁画影像,一面感叹古代艺术家的绘画技艺的高超,一面也为中华文化瑰宝的流失和损坏痛心。
龟兹地区石窟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遭受过西方探险队以科考为名的疯狂盗掘,大量珍贵的壁画被割走,流落到世界各地。比如克孜尔石窟第123窟的立佛及菩萨图在德国柏林,第171窟的天人头部图在日本,224窟因缘佛传图弥勒授记图在法国,第14窟的兔焚身施仙人图在俄罗斯。
展区里播放龟兹石窟壁画流失在海外的情况。 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银璐摄
为了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地保护龟兹石窟壁画遗存,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来自国内各地的画家们开启了“写生新疆”的旅程,相继来到克孜尔石窟等拥有壁画资源的地方临摹画作,用画笔记录面临消失的古代艺术珍品,留住它们逐渐褪色的容颜。
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画家韩乐然,他曾多次在迪化(今乌鲁木齐)、兰州举办个人画展,将临摹的克孜尔石窟壁画展示给世界,为中国艺术史和文物保护作出重要贡献。
新中国成立后至今,龟兹石窟一步步得到有效保护,相继成为各级别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4年,克孜尔石窟还作为“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中一处遗址点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2020年克孜尔石窟又成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
新疆博物馆“天宫市集”系列文创。 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 银璐摄
“展会上有很多参观者在我们的文创展区买了‘天宫市集’的书签、贴纸、冰箱贴,上面的图案就来自流失到国外的龟兹壁画。”新疆博物馆文创工作人员李欣说,“得益于今天整个社会对文物保护的重视,以及合理的利用,所以虽然已过去千余年,但古代壁画艺术仍然能以更多样的形态重新走入人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