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

　　◎一元复始，元旦又至！我“80后”，生而过“元旦”没有其他考量，也是在学习中才知道——在此之前的几千年，我们华夏儿女用的是黄帝纪年：汉武帝起，规定春季一月为正月，一月的第一天称为“元旦”，一直沿用到清末。新中国成立后，采用世界通用公历，为区分农历、公历两个不同的新年，遂把农历的称为“春节”，公历的定为“元旦”。我们需记：《黄帝历》是中国最早的历法，是一种阐释自然运行规律、倡导天人合一的东方智慧，是我们的根。《易经》四德“元、亨、利、贞”道尽了自然万物的生命过程——“元”象征一个事物的初始，“亨”象征成长，“利”象征收获，“贞”象征收藏。万物循环，四时流转。不惑之年的我，于生命的脉动中找到了节奏，并与之同频共振、渐入佳境，似乎在冥冥中捕捉到了这万般变化之下的核心——格局、开局。

——光静静

　　一瓶好水——开门立业，全球布局！

　　年初至今，多次来回于各大城市，成都糖酒会、海南消博会、深圳国际母婴节等，推介来自阿尔泰山深处的万年冰川的一瓶好水——低氘水。每每向外推介，一是自豪，二是泪目！

　　自豪于我们阿勒泰人祖祖辈辈喝的这克兰河水，“只缘身在此水中”，我们竟完全“不知好歹”着呆萌、可爱！

　　早在2015年，科学家曾带着央视10套的《地理中国》栏目组辗转多地拍摄、反复实验印证“冷水泡茶”的玄机和“天汗圣水”的传说之谜，首次在国内提出了“低氘水”这一科学概念。时隔六年，阿勒泰市火车站前的低氘水产业园拔地而起，一瓶瓶世界级珍稀水资源才从克兰大峡谷（大东沟深处）流向了全国各地，且正在逐步走向中东、东南亚等国际市场的高端人群。

　　阿勒泰被誉为“金山银水”。山有金子，实实在在。银水之“银”，何解？“当我得出实验结果，再看着年径流量6亿立方米的克兰河，滚滚流淌的不是水，流淌的是人民币，就这样一天一天眼睁睁流向了并不缺水的北冰洋。”这是我主持“2022年中国·阿勒泰大健康论坛”时，中国科学院王飞腾教授的手稿中，一句颇为点睛的话。

　　而他的导师，国内该科学领域定行业标准的“祖师爷”李忠勤先生，也用“水中皇冠”“长寿源浆”等来赞誉这片土地孕育的万年冰川低氘水。也是因为这瓶水，我幸运地接触了国内这一领域的十多位顶尖科学家，并养成了以“考研”心态深究该课题的治学习惯，且越学越自豪！

　　泪目于我们这样一个小小的，比之其他省份算是乡镇规模的“弹丸之地”，如今却站在了“舞台”中央，面向的是全国乃至全球的高端客户群和市场。

　　新疆“三山夹两盆”中，最为神秘的阿尔泰山，年岁已是5.7亿来计算，冰川雪融水经历漫长岁月，几乎没有现代工业和人为污染，细菌、病毒难以生存，是天然纯净的原生态水源。当我谈起《山海经》《淮南子》对“她”的记述：极北之山、寒山等；13世纪成吉思汗西征，蒙古铁骑如何路过此地，长春真人丘处机如何吟诵“金山南面大河流……”大山深处，旧石器时代古人脚踩毛皮滑雪板留下了那斑驳的岩画——正是2022年北京冬奥先导片里一朵雪花飘出来的地方；如今，可可托海牧羊人的歌声演绎着千万人心里的“诗和远方”……我不必费心讲这一瓶水有多好，我只说清楚，这片山水有多纯粹，这里的人有多淳朴，足以令世人神往，这份大自然赐予的“生命之水”必会融入中国的千家万户和世界的每个角落！

　　一位老人——开心自在，跳出命局！

　　癸卯冬的上海，时近元旦，空气中却是熟悉的初春气息——有青草的湿润和希望的气象，默默告诉自己：“今天，我要代表数十万阿勒泰人，来看看这位80岁的老阿勒泰人。”

　　他很有文艺气息、浪漫气质，特意安排在百年前张爱玲常去的咖啡店见面。他熟练地使用手机APP点菜下单，店里的服务员用地道的吴侬软语跟他对话。

　　谁能想到，我们热聊的话题却是千里之外、西北之北的小城阿勒泰；而且，非当下我日日在向外推介的中国雪都阿勒泰，而是岁月长河里，几十年前的老阿勒泰。他讲述的故事、人物、气候和生活模式，现在的阿勒泰人都不一定会记得——如何干打垒、如何挖菜窖、如何“现学现卖”给学生上课、如何脚踩缝纫机给裤子最常磨损的那两团加固转圈打旋儿……他是地区师范建校史上第一堂《蝶恋花》的讲述人；他是因特殊时代原因而落脚阿勒泰，后，安身立命、阳光灿烂了23年青春，一人去、四人归的汉子；他在阿勒泰“桃李满天下”，响当当！

　　老先生将《闲里偷忙》一书赠与我，当晚，我就看了一大半。相比之前的《乡愁阿勒泰》只说阿勒泰、只念阿勒泰，这本书以他从阿勒泰回归大上海，从“风华中学”里的籍籍无名到“咸鱼翻身”为线，大多说的是“风华中学”的人和事，算上一本书的续集，或，干脆用他可爱的那个词“续杯”吧！以往，我只与他天命之年的学生念叨他在阿勒泰的风光，却不知，也未曾畅想过，他回到上海之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大上海是他的根子，黄埔区是他的“根据地”，他可是“贝家公子”贝竹韵的儿子，他可是住“静安别墅”的上海滩老名医的“外甥皇帝”。

　　风光之后，回到“风华”，风光不再，几十年的教育管理者仍需要试讲，试讲前，好心人送他生煎吃，原本地道的上海人竟也撒了一身油汁……是的，时代不会娇惯和偏爱任何一个人。我想，这时的他更想念阿勒泰——想念从地区师范的学生老师到市井里的一家照相馆开始，到社会各界，再到地委大院里的领导；想念他们心里的“贝新祯”，想念这三个字在阿勒泰地界上，那曾是一块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

　　而他们又怎会想到，心中如“男神”一般的“贝老师”回到老家也艰难了一个阶段，直到那年会考，命运的齿轮才开始转动，“咸鱼翻身”。

　　他们自然都记得，贝老师是块金子，在哪儿都会灿烂发光，编纂字典，重整语文组，成为了“代课一霸”——如在阿勒泰收到新疆师范大学“彪炳战绩”的评语一般，在上海，随后他也收到了两所高校的“橄榄枝”。贝新祯，终又回到了“贝新祯”！漫长岁月里，“风华”十年也成了云烟，如他本人的达观：“念叨过往种种辉煌，也就是本人记得罢了，算是‘精神体操’，是老来保健的一招。”

　　过去的故事，在他认知模式的加工下，苦辣酸甜，说来都是会心一笑的故事，写来都是春秋笔法的释然，他要求自己写文简单，不故作高深、旁征博引——仅此一点，足见天地！幸运，我此行拜会的这位老人——我们阿勒泰人心中的一代“男神”，虽风华不再，却更显自在！

　　一段姻缘——开怀天地，时时破局！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以及一件事与一个地方的因缘际会，当时就算有苦辣酸甜、恩怨情仇的表征，时间“拉长”后再看，都是美妙的。

　　我与阿勒泰的姻缘已有15年。第一眼是在簌簌大雪的隆冬夜，橘色映天。那时的我，懵懂、自卑，又用力过猛，向外却标榜以“贤惠、高尚”。那时称“她”吧！她怎会预见，多年后，在这片土地上要将女诗人李冶的《八至》好好体验，重新遇见的美好的人与事，在青丝换了银蝶后，可以过得如此清净而低耗！天覆地载，雨润风发。这片土地养育了我15年，或许一定程度上，至少在人格成长的关键阶段，它给我的比我的故乡还要多！

　　这里的人淳朴不排外，甚至还稀罕“外”，是多么单纯、美好的人性群体性体验，其他城市很难复制！我曾写《微笑之城》时淘气地做过实验——街头，遇见每一个人，你微笑，他都不敢不笑。虽然，他自己也拿不准，也会有迟疑的快慢反应，但他终会在彼此照面的短暂瞬间“先笑有礼”。之后，他会边走边搜索记忆库存——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这片山或许是全国最冷的，这片水纵然在夏季也是清澈、寒冽的，但这里，恰恰是最能温暖人心的地方。如果有人想要“去有风的地方”，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人心简单，节奏缓慢，一个转角、一家小店，随时都能遇见温暖的画面。

　　年末，互联网一出“大戏”沸沸扬扬，收尾处，“兵马俑男孩”现身直播间，一脸疲惫地说：“以后，就算离开，我也希望它好！”是的，我们一生中每个阶段遇到的人和事，即使当时有过委屈，事后跳出来看，却真的是有益的成长。

　　有位老师曾这样为我解读，刀郎先生为什么可以重登乐坛榜首——因为格局。的确，歌曲《爱是你我》中有这样一句告白：“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不惑之年，一元开启之际，我妄图揣测“天命”：观所遇种种，大多格局定结局，格局得先打开——一个人敞开胸襟的程度就是他格局的承载度；内在格局有多大，将来外在的世界就有多大。

　　“兵马俑男孩”身处资本角逐和民意汹涌的风口浪尖，谨记君子四绝：“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稳渡难关，行稳致远。“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千年前，先贤的智慧“穿越”了历史的长河，常念常新、熠熠生辉，照亮了前行的路。吾等平凡，更应开怀天下、敬畏谦卑、崇德厚道，方能在“元、亨、利、贞”的循环轮转中，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生命力亦随着新年，新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