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与骆驼
◎近日,我来到阿勒泰福海县乌伦古湖金沙滩溜达溜达。这里是“亚洲之心”,距离海洋最远的地方。扶摇直上的大鹏,只能留在想象的世界。出乎意料,这里没有海,却有海的特色海鸟——海鸥。海鸥、小美女、骆驼,天人合一、独一无二的画卷。天之大,衬托海鸥的渺小;地之广,反衬骆驼的弱小。人在天与地、海鸥和骆驼之间存在,乌伦古河默默地陪伴。见到海鸥,通常会想到大海;见到骆驼,通常会联想到沙漠。海洋与荒漠不知不觉结合在一起,竟丝毫没有违和感。海鸥与骆驼不约而同地在乌伦古河边,观者在最短距离与时间感受到截然不同的反差,异质性在这里有了体验、有了感悟和升华。
——刘妍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此语出自《庄子·逍遥游》。古人极其有智慧,称之为“鹏程万里。”于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常给儿子取名“鹏程”,寓意前程远大、光宗耀祖。
相比大鹏展翅,我更喜欢海鸥。深受俄罗斯文学影响,我不但喜欢契科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更因“爱鸟及屋”,两位伟大作家的缘故,我更喜欢契科夫创作的四幕戏剧《海鸥》。早前的5月底,濮存昕导演版的《海鸥》在北京人艺上演。观者,很容易和之前的《海鸥》版本相比较。此处省略。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对戏剧有所定义,喜剧是与悲剧相对的概念。大致可以将《海鸥》理解为戏剧的主题不是以英雄以及严肃主题为重点,而是描写日常小人物的剧作。
契科夫的《海鸥》作为世界名著和经典,无数次被搬上“地球村”舞台,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粉丝。普通观众或许看剧看了个热闹,而关注经典的学者,几十年来对契科夫《海鸥》喜剧的研究主要聚焦两个领域,一是其戏剧性分析;二是剧中人物形象及情节结构。演员、评论家、观众,精英人士与社会大众传媒的合力合谋,让“海鸥”意象化形象深入人心。即便不知道“海鸥”内涵的,也知道契科夫笔下“海鸥”不是一般的海鸟,是象征追求自由与独立的生命个体。最近,聆听中央戏剧学院一位戏剧研究专家讲“契科夫戏剧中音乐的复调性”,深受启发和感动,意犹未尽,时常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
近日,我来到阿勒泰福海县乌伦古湖金沙滩溜达溜达。这里是“亚洲之心”,距离海洋最远的地方。扶摇直上的大鹏,只能留在想象的世界。出乎意料,这里没有海,却有海的特色海鸟——海鸥。一见海鸥,整个人精神抖擞,戏剧《海鸥》中的一幕、二幕、三幕、四幕,瞬间浮现于脑海。当我沉浸在回忆和思索中,一位热情的哈萨克族牧民热情地打招呼:“骑骆驼,拍美照。”与我同行的小美女乐呵呵,在牧民的协助下,果断而迅速地登上骆驼背。老话说,站得高、看得远,骑在骆驼双峰间的小美女直呼“天上飞着的是海鸥”。波光粼粼的乌伦古湖,想要看到湖的对岸,只凭人的视力,根本不可能。小美女若有若无、亦有亦无、亦真亦假的无视感,正是乌伦古河边的独特感受。海鸥、小美女、骆驼,天人合一、独一无二的画卷。天之大,衬托海鸥的渺小;地之广,反衬骆驼的弱小。人在天与地、海鸥和骆驼之间存在,乌伦古河默默地陪伴。见到海鸥,通常会想到大海;见到骆驼,通常会联想到沙漠。海洋与荒漠不知不觉结合在一起,竟丝毫没有违和感。海鸥与骆驼不约而同地在乌伦古河边,观者在最短距离与时间感受到截然不同的反差,异质性在这里有了体验、有了感悟和升华。
来到乌伦古河边的男女老幼,瞬间都是孩童,他们脸上洋溢着无邪的笑容。五颜六色的游泳圈,挂在脖子上、套在腰间、吊在手臂,调皮的甲乙丙丁,在骆驼的脖子上也挂了个游泳圈。如果有好事者问甲乙丙丁:“游泳圈除了这样那样的作用,还有什么作用?”甲乙丙丁或会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套海鸥。若如此,天上飞翔的海鸥,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稍不留神就会被套圈坠落。人在看海鸥和骆驼,海鸥和骆驼也在看人;人在拍人,别人也在拍别人……魔幻现实主义在这里大行其道,天真、浪漫的人在这里随处可见。
有海边居住经验的人,见惯大海的情绪。白天或黑夜,不分时间段,大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巨浪排山倒海又或是波澜不惊温柔可人。大海像个有血性的汉子,喜怒哀乐溢于言表。中华传统文化推崇智叟文化。白发苍苍且捋着花白胡须的长者,摇头晃脑向年轻晚辈语重心长地发表意见或建议。这时,一旁的父母或兄长会补上一句:“这是将财富放进你的口袋!”而眼前的乌伦古河更像个年长的智者,他深情注视,却寡言少语。微风拂过湖面,似要将老人脸庞的皱纹抹平。想当年,眼前的智叟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微笑着,众生的喜怒哀乐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看穿人情冷暖、炎凉世态。人来人往,嘴巴说的、心里想的,是不是一回事、言行是否一致,又或是言不由衷?老人看在眼里却心照不宣,老人无声无息又无形,悄悄地传递着待人接物的处世哲学……看懂了、学会了,就赚到了;反之,就是风一样地飘过!